Junior Mem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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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創作的角度來看,要達到這段追殺情節的戲劇最****,自然得安排恐怖追殺者是蛻變自一名集一切文弱之象徵者,而此男子在男性中已最弱,因此只有換性別,塑造一個女性的他,在鐵男注入她的身體後,產生致命的變化。而也只有這樣的安排,才會製造一些令人錯愕的幽默,譬如女鐵男不自覺地用變形的鐵手愛惜地撩撥蓬頭散髮,讓觀者不得不暫停驚悸,偷笑幾聲。
然而女人再兇,還是被他解決了,透過最原始的管道。
沒了女人,男子的問題就成為一個「人」的問題。
首先,他必須重新認識自己。他困難地爬向陋室中的鏡子前,才一照,就驚恐地縮了回去。那不是我!那是個怪物!他像一個新生兒再一次驚疑地看向鏡子,這次屏住氣端詳了仔細:這.就.是.我!?他只有痛苦地承認了;他已不是自己認知的我了。形像背叛了自我的想像;廢鐵般的身體永.恆.地.背叛了血肉之心。
縱使心和記憶還停留在原來的自我,以及調教出自我的大我、社會、和集體;可是身體卻已經早他一步自絕於「人」了,領先做出一些事是他的心不能理解的,是他的心會後悔的。他面臨一個調適的問題,而他變形的身體強制了他內心改造的方向。在變形的初段,他怕情「人」看到他的模樣而躲入室中,可是等到和情人照面時,伺機待發的變形的心忽然宰制了他,他像/是變了個人般發狂地攻擊他的情「人」,在那縱情肆虐的一刻,他不是不痛快的。心是注定要鐵化的,只是一些流連,一些為「人」的習性,為「人」的種種尚未擺脫,還有在身後窮追猛打的鐵男,不斷地提醒他「前身」的罪惡,使肉心鐵化緩慢。鏡前的他,真正的痛苦其實是來自一種不知所歸的恐慌,他不知道在變形後,他到底該屬於哪一類?脫離了一個集體,他能加入哪一個集體?
所以情節從人/鐵對立,到男/女對立,到心/身對立,又回到原來的人/鐵對立;不過此時的人,已是半人半鐵的怪相了。在戲的結尾,鐵男所提出的鎔合之計有點突兀。以鐵男鋼鐵一般的復仇之心,全場從頭到尾的恐怖滲透破壞毀滅,結果竟以和解收場,一時讓人費解。要是鎔合是不得不然的結束,那麼在提議之前,鐵男來回狂整男子的過程,就可視為收他入門的必要儀式,讓他活活摔去殘餘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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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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