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中的學生,不過是南一中 (20y前)
大學有個好友是中一中的
對此事我有一些看法跟內部的觀點
這個中一中朋友給人的感覺
就是很愛辯、大砲性格
我爬完30頁看了有一些網友分享中一中的學風應該是符合
但他都是細細思考比較完後、分析優劣後
會選定一個最佳觀點然後"擇善固執"
如果有人提出的意見與他不同
他會試著去"說服"別人
或者是要求對方在這項議題上當場來個辯論
然後他會舉各種數據、例子來證明他的想法確實較佳
不過如果你能反證他的觀點確實有誤,他也會願意當場承認
對於這樣的性格,如果面對一個"權威"或者應該說"威權"?
直接當場把他辛苦蒐集的報告成果刪去大半
肯定是要爆發的
這種在他人看起來是偏激,
但在我看來是對自己的努力結果的執著與自信
讀南一中的時候
我讀的是普通班,班上出了6個醫生
如果遇到很誇張、喇叭的演講
大家不約而同會在台下開始發出"嘶"的開汽水的聲音
但是比較不會獨自冒出頭來當場喊話嗆聲
南一中的老師絕大部分都是很棒的
但是你問有沒有爛老師? 還是有的
曾經有一次我們全校在大禮堂聽演講
某個政府大官說喇叭話,結果又被我們噓
大官走後教官就暴怒上台了
他在台上說你們有沒有殺過人?! 我有殺過人! 你們相不相信我會殺人?!!
(所以呢?你要殺了我們嗎?那你來殺阿!)
說我們甚麼都不懂,怎麼還敢噓人家大官
各位覺得這種言論是一個師長應該說的嗎?
還有公民老師會在課堂上講他怎麼炒股、賺多少錢,
還有老師說應該要研究一下陳進興性 慾跟性 能力怎麼那麼強,要推廣出去...
還有其他怪奇言論不過忘記內容了
這種情況大家都默不作聲,低著頭假裝正在看課本
其實內心對這種言論是很不以為然的
我想這就是我們南一中跟中一中學風的差別
他們敢當出頭鳥嗆聲,而南一中學生則選擇一個較為和平的方式來表達"不同意"
提到取綽號這個事情
我們會幫一些行事方式特異或是特別有趣的老師取綽號
這些綽號其實都是學長流傳下來的
有些綽號是特有的,有些綽號則是通用的
例如說某個老師是3K黨的,意思就是他是King Kong King 金剛王
King Kong 金剛就是指教得很爛的老師
不一定都是惡意的,有些也是玩笑性質
舉例我們有個地科老師,他也是屬於3K黨的
他老是說台大教授沒有他博學多聞、說他都當面罵台大教授
他不用國立編譯館的書,而是用他自己編譯出版的教材來上課
(看得出他真的很熱愛地球科學)
他其實很可愛,而且很認真教學
有一次在講解各種石頭,他到每一桌去講
然後我就把他的課本上的大頭照剪下來
(他的書上面有印他的大頭照,有點自戀)
然後貼在一塊黝黑形狀像墓碑的石頭上
然後在他到我們這桌認真講解石頭的時候
默默把那塊石頭推出來...
但是老師並沒有被我們打斷
於是旁邊的同學就把那石頭越推越近,然後他就忍不住笑出來
邊笑邊講、一邊揮一揮手叫我們拿走開麥亂啦
其實他不是教得爛,而是因為他很有"個人風格"所以得到了一個綽號
我至今仍然很懷念這位可愛的老師
因為他有氣度,不會對我們略帶惡意的玩笑發怒反而是非常大方地應對
因此得到我們的尊敬
對於取綽號這事情我們也會看
主科如數學化學物理國文英文等的老師通常我們就比較不敢招惹
一些副科如音樂或是地科我們就會比較敢開玩笑
也是有第一名的學生當某科目(化學)的小老師,幫老師取綽號
然後在課堂上在老師面前跟大家說
這份考卷發下去大家自己把錯改一改然後交回來給X老頭(綽號)
老師也是笑笑地沒說什麼
對於副科我們的態度就是上課也是認真上,
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不是重點,所以不會擺過多心力在上面
如果那位中一中同學願意用很多時間去完成音樂課的報告
我想他一定是一位認真的學生
一中這種地方大部分學生都是很優秀的
老師應該也都知道他面對的學生將來有一半成就都高過他
所以老師要承受的壓力堪比山大
如果學生發現你沒有料,或是言論時常過於bullshit,或是異於常人
學生們不會當場發作
但是久而久之你會發現學生私底下幫你取了一個綽號
這些精心取的綽號通常都會打到痛點
但是學生不會因為一個老師長得不好看就取綽號
一定是有一些原因而且大家都認同
不然那個綽號不會流傳下來
那年代我們高中沒有做過報告,頂多上台唱歌或表演一項音樂才藝
我覺得如果有機會給學生去做報告其實是一項很好的事情
因為那為枯燥且不重要的課程帶來了一泉活水
學生們會互相比較
當他們發現別人都很認真時,他們也會認真起來
這是一個正面的相互影響
老師如果發現學生其實都很厲害
他們只用了一個周末的時間,就能做出你沒看過聽過卻又真材實料的報告
那麼有自覺的老師必定也會拿出認真的態度不敢怠慢這群學生
如果只是因為老師不喜歡你的報告內容就當場要你改題
那麼就會產生寒蟬效應,其他學生就只會做中規中矩的報告
課堂就在沒興趣又不有趣的課文中渡過
出了教室再也沒有人想起或願意想起到底剛剛上了什麼
我想這不是一個好的教育方式
學校是一個養成人格的地方
如果在學校面對金剛都不敢反映意見
那麼出了社會也只是一隻唯唯諾諾的噤聲蟲
面對社會不公不敢發聲
面對惡質雇主不敢力爭
我們社會需要這種敢跟權威嗆聲
而又嗆得有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