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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日期: Nov 2018
文章: 1,088
引用:
作者oversky.
https://i.imgur.com/adHroPR.png

第一等阿片煙膏
臺灣總督府製藥所

日本官方製造,品質有保障。

國民黨官員也買賣鴉片還抽稅啊?你不知道?!
歷史沒教啊?
引用:
https://www.storm.mg/article/83694?mode=whole

對鴉片戰爭抱有諸多矛盾看法之際,對鴉片的態度也有相似的矛盾。國民黨多次宣稱,鴉片在法律上、道德上,都是不能接受的。一九二八年,蔣新成立的國民政府宣布「絕對禁止」(鴉片)。然而私底下,國民黨跟整個一九二○、三○年代的軍閥政權一樣,為了歲收也從事鴉片交易。一九二七到一九三七年間,國民政府奮力把一個破敗、支離破碎的中國,轉型為統一的現代國家,其成功經常令人驚訝(鑑於日本侵略及世界大蕭條等巨大障礙,則更是如此),創造出政府部門、委員會、學術機構;建造公路、鐵路、工業及水壩。
一九二八年,蔣新成立的國民政府宣布「絕對禁止」(鴉片)。然而私底下,國民黨跟整個一九二○、三○年代的軍閥政權一樣,為了歲收也從事鴉片交易。(取自維基)
一九二八年,蔣新成立的國民政府宣布「絕對禁止」(鴉片)。然而私底下,國民黨跟整個一九二○、三○年代的軍閥政權一樣,為了歲收也從事鴉片交易。(取自維基)

在沒有重大收入來源如所得稅的情況下,只好依賴鴉片稅。對極具創意的收稅官(中華民國這類人才真多)而言,可由鴉片取得出許多附加稅捐:毒品本身就有稅負(外加運輸稅及零售稅),還有賣鴉片、吸食鴉片都需要執照。國家甚至還壟斷對鴉片癮的戒除。 民國的公民則有各種奇思妙想來規避這些賦稅。有位孝子在華東和華西間走私鴉片,他不僅把鴉片藏在父親棺材內,還放進棺材內父親的頭骨裡。

一九二八年,來自鴉片的歲收讓中國的軍隊屹立不倒(總數有二百二十萬人,全球規模最大,一年耗花費八億元)。一九三一年,一則標題是〈上海生意〉的漫畫勾勒出三個人:左右兩邊是名為「工業」的侏儒,抬頭仰望中間聳立的巨人「鴉片」。一九三三年,中國的鴉片貿易規模估計達到一年二十億元(占國內生產毛額的百分之五•二)。在很多地區及情況,鴉片就算沒更好用,也跟錢一樣好用,而且是經商、社交的潤滑劑──「點上煙燈」是「我們談生意了」的標準中式說法;婚禮上,送上煙槍就如敬酒一樣平常。熬鴉片的大鍋大搖大擺地放在城鎮街道兩旁,全中國到處都是這玩意兒的氣味。到了一九三○年代,中國鴉片煙民可能多達五千萬人(約總人口的百分之九)。

一九二○年代,憂心的公民自組成「中華國民拒毒會」,發起「拒毒日」、「拒毒周」,發行「禁毒月刊」;在刊物封面上,正直、強健的中國人痛毆焦黑的怪獸──鴉片。(單是在一九二四年,拒毒會的請願書便有四百五十萬人簽名。)一九二七年,拒毒會不禁問道:「甘心去做洋奴,去做軍閥的走狗,和國民的蟊賊……都是一般奸商,只顧貪利不顧公德,上而取媚帝國主義與軍閥,下而誘引男女同胞吸用的惡結果。」

與其同時,國民政府則把徵收鴉片稅的機構命名為「禁煙局」,而鴉片商聯合會則委婉地稱為「藥商聯誼會」。國際反鴉片協會於一九二八年評論說:「幾百萬人已經戒煙,國民政府的專賣單位壟斷各大城市的鴉片,組織得如此有效,正收到巨額稅收。雖然在每次國民黨演講及無產階級示威之中,都會提到所謂『鴉片戰爭』的邪惡,但是國民政府絕不放過鴉片種植和吸食稅的每一分錢。」
罌粟,即鴉片罌粟,是罌粟科植物,是製取鴉片的主要原料,同時其提取物也是多種鎮靜劑的來源,如嗎啡、蒂巴因、可待因、罌粟鹼、那可丁。(截自pixabay)
罌粟,即鴉片罌粟,是罌粟科植物,是製取鴉片的主要原料,同時其提取物也是多種鎮靜劑的來源,如嗎啡、蒂巴因、可待因、罌粟鹼、那可丁。(截自pixabay)

廣東人有句諺語可不是無的放矢:「鴉片癮易戒,鴉片稅癮難戒。」

禁煙人士指責國民政府使用鴉片稅收在有益的建國上面。「環顧境內,遍地煙毒,詎不痛哉!詎不痛哉!深望當局諸公……切實禁煙,努力除毒,以挽此已失之國譽,而永奠鞏固之國基。」國民政府向大眾保證,它「絕對不從鴉片得一文錢。如有此種嫌疑……我們就認為這個政府是破產的,就不信任它。」蔣介石又說:「要救中國,必自禁煙始,欲實行禁煙,必自中央人員始……禁絕煙禍,救國家,救民族,救自身,救子孫,胥於是賴。」

他在另一個場合解釋:「外侮是外來的侵略和壓迫,鴉片是本身的墮落與自殺,所以從事態的性質上講,鴉片比外侮不知道要危險若干倍;而且外侮之來,本由於我們本身的紛亂腐敗和衰弱。」

私底下,政府竭盡所能地讓礙手礙腳的反對者噤聲,或是恐嚇他們的贊助者,指控他們走私毒品以抹黑他們,或是發出死亡威脅,不然乾脆在他們家中安放炸彈。一九三一年,國民政府遇到掌權以來最大一件毒品醜聞之一:一隊國民黨士兵正忙著從船上卸下鴉片,卻被一群上海警探攔截。那些執法者突然被抓起來坐牢,直到價值不菲的毒品安然送到黑幫的目的地。

一九三四年,政府開始處決戒煙後又犯的鴉片吸食者,昭告吸食者,若是治療後再犯,將「立即槍決」。一九三六年,九名再犯者在西安街上遊街示眾,接下來當著數千爭睹者之前槍斃。

有位蔣介石「禁煙局」官員肆無忌憚地說:「鴉片可治療小病,打發無聊,有助思考。點煙燈,人就會快樂起來……心智如花怒放,思維清楚。」 一九三二年,有份報紙報導:「在中國,到處都在種罌粟。城裡每條街都有鴉片煙館,人民公開吸食……整個中國都靠鴉片……情況之可悲,更甚於禁煙紀念日。」

*作者藍詩玲(JuliaLovell)為英國新興漢學者,專欄作家,現任倫敦大學倫敦大學伯貝克學院講師,教授中國歷史和文學;著有《長城:中國對抗世界,公元前1000年─公元2000年》,並將張愛玲、魯迅、韓少功等作家的重要作品完整譯成英文。本文選自作者新著《鴉片戰爭:毒品、夢想和中國建構》(八旗文化)。(相關報導:觀點投書:創造性模糊─一個中國,四種表述|更多文章)


舊 2021-04-22, 11:37 PM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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