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篇好文黑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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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時間，蕪菁雜誌提到了一則歷史軼事。故事是這樣的：
　　
大清同治九年（１８７０），直隸省爆發了「天津教案」，時任直隸總督、例兼北洋大臣的曾國藩引咎辭官；朝廷指派曾國藩的「得意門生」李鴻章接手曾國藩的位置。
　　
交接的時候，曾國藩問李鴻章：「與洋人交涉，你打算怎麼辦理？」
　　
李鴻章大概是新官上任、意氣風發，脫口便說：「學生打算，以後洋人不管怎麼講，都同他們『打痞子腔』就好了。」
　　
曾國藩聽到這話，沉吟不語了好一會兒。李鴻章發覺話風不妙，連忙告罪道：「學生其實也沒什麼辦法，只好信口胡說，請老師指教。」
　　
於是，曾國藩鄭重說道：「依我看，與洋人交涉，還是首重一個『誠』字。」
　　
今天，讓我們來聊聊這個「誠」字。
　　
所謂「誠」字，當然不是老實巴交地向敵國下跪輸「誠」，而是「誠」實面對台灣的國際處境，堅決站定台灣的主權立場。
　　
這一兩年來，台灣的政治風氣很壞。幾位有意角逐總統大位的政治人物，在面對國政議題的時候，都不正面面對問題，而是專打「痞子腔」，覺得可以憑一己的聰明才智、英明領導，台灣就可以左右逢源。
　　
柯文哲在主權與外交議題上的表現，可說是「打痞子腔」的最佳示範。一下子喊「兩岸一家親」，一下子喊「親美友中」；在中國對香港，甚至是對台灣直接文攻武嚇的時候，亟需台灣政壇不分陣營為國家發聲的時候，他又以一句「就不要理他嘛」、「不要跟瘋子吵架」輕輕帶過；眼見自己的親中路線不受台灣選民歡迎的時候，又在與館長的直播中說「我是表面上友中；兩岸政策，就一天混過一天。」
　　
一路走來，柯文哲的兩岸與外交論述，好像月亮一般初一十五不一樣。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柯文哲對美國打痞子腔、對中國打痞子腔、對台灣人也打痞子腔。
　　
這種前後不一、自認為精明的說話方式，是難以持久的。我們曾說過，台灣人對於話術聰明的人，有著難分難捨的迷戀。但是，依我看來，柯文哲把話講得雲山霧罩、深不可測，其實只是在掩飾自己對台灣國家定位的心無主見，與對國際局勢的認識不清。這樣的話術，也許可以在選舉中唬住一部份的選民，但當真正派上用場的時候，無論是對美、對中，還是對台灣自己人民闡明國政路線，這樣子打痞子腔，遲早會被看破手腳。
　　
我們以為的精明，其實是投機倒把；我們以為的謀略，其實是原地轉圈。
　　
我相信，柯文哲心裡不會沒有「曲線救國」、「徐圖自強」的想法。但是就像《論語》講的，「為政以德，譬如北辰」，要當總統，就必須要誠實面對國家的處境、為國家籌劃發展的方向。這一兩年看下來，恕我不才，柯文哲要把這個國家帶往哪個方向，我實在說不上來。
　　
柯文哲是一個很會玩短期賽局的人，卻缺乏遠大的視野與堅持價值的精神。這樣的人帶領國家，也許短時間內可以抓住一些唾手可得的小利益，長期下來，卻是帶著整個國家原地繞圈圈，哪裡都去不了。
　　
最後，話題回到曾國藩身上。其實後世的軍史專家，普遍認為曾國藩的戰術不甚高明，有時甚至可說是呆笨，連曾國藩自己也在書信中自陳「天資駑鈍」，沒辦法像同時期的胡林翼、左宗棠這麼聰明不凡。但是，正是因為曾國藩敢於「結硬寨、打呆仗」，堅持到底，才能十年收功、打敗勢如狂風暴雨的太平天國。
　　
決定一個國家興衰的，不是短期滑頭的精明謀略，而是長期間對於國家價值的堅持與努力。與版友諸君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