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性侵案頻傳　朴槿惠：不能廢死

印女大生遭輪**　求處死刑群眾驅不散


經濟學可為廢死反廢死找到交集－觀念平台 2012/7/4 葉家興 中時

星雲法師、監察院長王建煊、「宅神」朱學恆，乍似不相干的三人有什麼共通點？答案：他們是少數檯面上的知名人物，明確主張維持死刑者。

　他們在〈造因不受果報，不合天理〉、〈公平正義何處尋？〉〈你的血淚，我的清譽〉的文章中論述，執行死刑才是尊重生命、具有威嚇與抑制犯罪的效果、重刑犯再犯機率高、撫平被害人及遺族的傷痛…。另一方面，廢除死刑論的理由主要則有：人道考量、未必有遏阻犯罪的效果、避免誤判死刑不能回復的危險…。細究各種贊成或反對的理由，正反雙方難有交集，更遑論理性討論的空間。

　雖然支持死刑者義正辭嚴地指出：死刑犯經過三級三審，誤判的機率極低。不過十五年前被執行槍決的江國慶，在去年終於得到遲來的無罪判決，顯示冤獄枉死的社會成本確實存在。以人權大國美國的統計數據來看，一九七三至二○○○年的死刑犯中約有七分之一係遭誤判，《經濟學人》就曾為文嘲諷此現象：「若每七架飛機就摔一架，早該全部停飛了」。

　縱使機率再低，仍無法完全排除司法產生誤判、冤案的可能性；冤案的存在降低了支持死刑者的道德正當性。然而，無論由何單位舉行之民調，各項結果皆顯示，我國支持死刑的民眾仍高達七成至九成不等。顯示一般大眾對淪為刑案被害人的恐懼，遠遠大於冤獄受害者的風險認定。

　不過，在民意調查中也發現，當有如「不得假釋的無期徒刑」與「提高無期徒刑假釋門檻」等替代方案時，支持廢除死刑的民眾可提高到約五成。換言之，在刑罰的成本與效益之間、風險與嚇阻之間，廢死與反廢死並非沒有對話的空間。

　歸根究底，關鍵在於目前「生刑太輕、死刑太重」的刑罰結構極不合理，而這正是廢死的最大阻礙之一。反廢死人士憂慮重刑犯再犯，因為有期徒刑往往十幾、二十年就出獄了。正值壯年的重刑犯當然可能是社會治安的潛在未爆彈。但如果造因之人需要在牢獄中耗費四、五十年的光陰，這種「果報」還不嚴重嗎？這種「公平正義」還不足夠嗎？受害人的親屬還會覺得是輕判嗎？

　以現實而論，一般社會大眾普遍認為治安不佳、法院對重刑犯量刑過輕，因此相信「治亂世用重典」。在四分之三以上民意仍支持死刑的前提下，殊難期待有立法委員甘冒大不諱，來為「人人皆曰可殺」的死刑犯研擬配套措施，進而提出相關的法律修正案。

　如是，支持死刑團體刻意迴避誤判、冤死情形存在的質疑與挑戰，而廢死團體對如何建置配套措施、各項措施利弊得失之評估分析、如何教育民眾及安撫被害人情緒等亦缺乏深刻的論述，僅高舉民眾難以感受的「人權」、「國際潮流」等大旗。在正反雙方繼續隔空交火的情形下，無怪死刑存廢與否此議題，缺乏理性討論的空間，因此也始終無解。

　經濟學者在此重大社會議題上沉默，是件令人遺憾的事。早在二十年前，我在台大就讀經濟學研究所時，就有多位教授研究誤判存在下的最適刑罰等法律經濟學課題。如果廢死與反廢死人士都能同意減少不幸死亡，也就是刑事案死亡人數（罹難者加死刑犯）極小化的目標，那麼雙方就有了對話基礎，而經濟學的智慧也就有走出象牙塔的機會。（作者為香港中文大學財務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