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te Mem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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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有兩張籐椅,四個高腳木凳,及一張飯桌。老媽的房間,及所有房間的門,包括大門及庭院門,全都洞開,誰都可以隨時進來。我冷得發慌,不停的搓著兩隻冰冷的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我也餓了,沒吃早餐,沒有便當,看來也不會有晚飯。於是,我找來一根繩子,開始跳繩。冷冷清清昏昏暗暗的家,傳出了我跳繩的聲音,屋裡有了點生氣,我不停的跳,跳到我暖和,發熱,出汗,我跳出了溫暖,也跳出了活力,更跳出了我的希望,我希望有一天,能離開這個家,早一點離開,永遠不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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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大坪林的這戶房子,是1950年建的,地皮也是同時向地主「頂」下來的。怎麼個頂法,我至今不懂。我們這棟房子,相當的簡陋,佔地約三十坪,前後庭院倒是蠻大的,應該有百來坪左右。庭院大門外,就是北新公路,離火車站也不遠,出國多年後,偶而還會夢到我揹著書包追趕火車的事,驚醒後,心臟居然還在乒乒的跳呢!
後院三十坪左右,緊臨著柳公圳,圳中的水,引自碧潭,專門作為灌溉稻田用。這條小溪,曾帶給我們許多的童年嬉戲及樂趣,但也有一些悲痛的回憶。1982年,老三來Las Vegas參加電子展覽,在車上他問我是否還記得小時,在這條小溪中,我曾救過他一命的事?救他的事,我早已忘記,但卻突然記起老五倒是曾救過他一命。有一天,傍晚時刻,老爸帶把槍回來找老三,老五看見後馬上抄捷徑通知在後院的老三,告訴他說﹕
「溫老伯等來呀!」
「等來就等來,有什麼了不起!」老三說。
「溫老伯手中拿把槍!」
老三二話沒說,蹤身就跳下小溪潛水逃走,即使如此,老爸仍然對著溪水開了三槍!若非老五,老三恐怕早已「少年早逝」,那有後來的xx電子?原來,當天老三放學後回到家裡,看到家中又是粒米無存,乃騎車到老爸家求救,當時老爸不在,八成是老三出言不遜,態度也不是很好,罵到了老爸的「情人」,這才惹火了老爸,幾乎讓老爸闖下一場大禍。這件事,我沒有當場反問他,我們都沒再說話,我相信,我們都同時記起了這件往事,的確,這條小溪,有著我們童年的許多的回憶,我們曾經笑過,也曾經哭過,有些傷痕,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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