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感慨的確深.....
我朋友的母親,年輕時開一系列餐廳,生意一直很好,所以養成揮霍的習慣
反正每天都有大筆現金收入
2000年時,景氣開始走下坡,收支勉強能有盈餘
但錢花習慣了,加上面子問題,她仍是大手大腳開支,深怕別人不知她有錢的樣子
她瞞著我朋友,開始和銀行借錢,這兩年週轉不過來,把店頂了
改開個小規模的日式酒店,對外的說法是,她生意做久做太累了,店小點,就當退休,賺個零用錢
本來她安份認命也就算了,因為多年的好人緣,即使店小,也仍夠一個家庭生活所需
只是習慣不改,三不五時和人出國購物,再不然就打2000底的麻將
她大錢看多了,對日營業額只有二萬出頭的生意,一直顯得意興闌跚
但生意畢竟還是服務為上,客人衝著妳來,卻沒看到妳人在現場招呼
很快地,人情客就消失了

上個禮拜,她女兒和我調八萬塊
說是三月份,有人到店討債,打了她媽一記耳光
當時不以為意,到八月初,才發現什麼玻璃體,因為出血有個傷口
本來可用雷射,但拖了半年,只能動手術了

她女兒也算堅強,把所有債務人(民間)找齊,開了會
因為這些人,都是她媽老朋友,也等於是看她長大地
所以她擺低姿態,叔叔伯伯阿姨地叫,才答應她停算利息
至於本金一千六百多萬,就要她繼續開店
其中她媽的結拜姐妹,則提供店面,讓她們經營
每個月收入,保留她們母女倆生活所需,店支則實報實銷,由他們核實
聽她說,她母親想開了,面子都放了下來
雖說生意時好時壞,但總算願面對現實
債務雖不知何時能還清,但總算不用擔心受怕

朋友很年輕時,就知道她了
說知道,是因為生活圈並沒太多交集,所以談不上認識
但還是會在共同的朋友圈裡,得知近況
年初時,她打電話拜年,才有聯絡
當時不以為意,現在想想,可能她媽的狀況已無法收拾
所以開始找朋友,看看有無可能解決
只是礙於面子問題(二十年前,我騎NSR,她開雷諾21)
終沒向我開口

人到中年,借錢的朋友,會愈來愈多
尤其出現很多家道中落的朋友,感覺很是深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