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話 生日禮物

情感，就像棉絮飄散在風裡，不知不覺，延蔓了整個大地...........

自從知道小依的想法後，日子倒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ifeven 在心裡也感激著小依的決定
辦公室的生活，就這樣繼續了下去

因為小晴的高人氣，很快地她就融入了我們的工作與生活圈
她的工作態度讓我們團隊一直空著的缺口
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儘管，這個位置可能原先是空給另外一個好朋友的.........

也因為小晴在樓下的關係，這陣子明顯見到小依的次數多了
她也慢慢地跟大家打成一片
但我卻感覺的到，雖然還是能和從前一樣聊天、喝咖啡
但我和她之間，卻是越來越陌生、越行越遠
過去的那一抹陽光，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所以，那陣子 ifeven 幾乎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
盡量不去探觸自己的思維，我知道，時間是一定能沖淡這些感覺的
所以，ifeven 變了
變得不愛說話，不愛用思緒來想
總是停留在臉上那股淡淡的微笑也不見了

最早察覺到變化的人，是細心又體貼的小盈
而我只能告訴她都是工作的壓力，還有不得不好的堅持
而我努力工作的成果，也獲得了相對的回報
不但負責的案子非常成功，還花了一些時間支援了其他人的工作
每件事情都有條有理
為自己的工作立下基礎，也算是還了協理一個人情

不過，其實還有第二個人發現到 ifeven 的改變
那就是剛調來沒多久的小晴
她總是私下笑著說
當她來到我們這邊之後，我就變得不愛說話了
一定是她不夠漂亮，讓 ifeven 看了很不開心

「小晴，別又陷害我了，這樣我怕會被妳的愛慕者追殺」
「一定是吧！我記得從前 ifeven 你不是這樣的」
「沒有阿，我倒覺得我沒怎麼改變」
「那我怎麼就一直覺得你悶悶不樂呢？」
「一定是妳想太多吧，不然妳想辦法再變漂亮點好了」
「ifeven........$#@%^%*#&@!#*&$@$#%...........」

每次當我回答不下去的時候，只好把這句話再拿出來搪塞小晴
就這樣，這個無解的話題
總是三不五時會出現在我跟小晴之間
很快地，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一件對我影響很深的生日禮物，也正在倒數計時送到 ifeven 手中的時間

那年的生日，其實 ifeven 並沒有刻意準備什麼活動
雖然有朋友間的小聚會，不過卻沒有什麼慶祝生日的舉動
不過，大概是因為 ifeven 還有些不錯的朋友
所以每年總會收到一些小禮物，這年也不意外

「嗨！ifeven」，手機中傳來難得小依的聲音
「喂，小依阿，有事找我？」
「恩，今天是你生日喔，生日快樂！」
「你怎麼會知道！？我都沒有跟妳們說過吧？」
「別忘了樓上是負責人事行政的，你哪有秘密阿」，好久不見的笑聲從遙遠處傳來
「謝謝妳啦，有機會再請妳吃飯」
「等會下班前跟我說一下，我可是有生日禮物要給你喔」
「阿，不好意思讓妳破費啦，幹麼這麼客氣」
「別忘了我們是 好*朋*友 阿」

故意加重的好朋友，三個字，敲進心裡！
我卻沒有特別難過的感覺，可能是真的看開了吧

「恩，那謝謝妳囉，不然我上去領禮物吧」
「不要啦，大家都在這邊，你下班的時候再跟我說吧」

掛掉電話，我當時的表情一定是很納悶的
壓著滿心問號，我獨自一人到了熟悉的茶水間
用咖啡因來清醒自己的思緒

這段時間以來，小依和我都保持著原先就該保持的距離
所以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聽到小依親切的問候與話語
當時的我猜想，我想她一定想回到之前的好朋友關係
所以買了生日禮物給 ifeven
既然是這樣，那就開心地接受吧
一輩子的好朋友總比可能一時的情人要來的雋永

當 ifeven 下班的時候，我撥了通電話給小依
結果，我們約在地下室的停車場見面
其實我跟小依因為都會比正常下班時間再晚一點離開公司
所以其實我們常在這裡相遇
但這陣子都是打聲招呼就各自回家了
儘管，回家的路途是完全相同的............

「嗨！ifeven」，每次熟悉的聲音總會從背後響起
「嗨！小依，幹麼這麼破費」
「不會不會，祝你生日快樂喔」
「謝謝，我們晚上有個小聚會，簡單聚餐而已，要不要一起來？」
「喔？你們那組要幫你慶生嗎？」
「不是啦，沒人知道生日的事情，是我一些好朋友而已」
「那我都不認識，不要了啦，小盈會一起去嗎？」
「會阿，不一起來嗎？只是簡單吃個飯」
「那我約改天好了，我找小晴一起請你」
「恩，也好，那掰掰囉，騎車小心」
「謝謝，生日快樂喔，ifeven」

接過生日禮物，是一個包裝的很精緻的小禮盒
大小只比手掌大一點點，也不是那麼的沈重
搖起來似乎有晃動的聲音傳來
『第一次收到小依的禮物，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我在心裡道著

晚上的聚餐，真的如同原先所預定的
幾個老朋友、過去的同學，在一起簡單聊了聊近況
沒有瘋狂的慶祝、也沒有聲嘶力竭的生日快樂
但朋友間的祝福與關心，卻是我收到最溫暖的禮物

聚會過後，時間已經快要十點了
我又和小盈去了我最喜歡的一個地方
享受屬於我們兩個的靜謐世界，以及美麗的夜景
因為小盈隔天早上公司有點事情
被我硬送回家好好休息，所以當我回到家的時候
已經是 11 點 40 分了

11 點 40 分？為甚麼 ifeven 會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就是這 20 分鐘
讓 ifeven 在生日那天的最後時刻
拆開了小依的小禮盒，接受這份來自好朋友的關心
還有.........
也許.........
是一些關心之外的................

11 點 55 分，我拿起手機，想要撥通電話給小依
但是，複雜的心情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在這個時刻，說出去的話，每字每句都有沉重的負荷
讓 ifeven 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打這通電話
但是，我覺得該讓小依知道，我很感謝來自她的祝福
所以，我選擇了使用簡訊，避免與小依的直接對話.............

『謝謝妳，我正完整地享受這份生日禮物，讓我感受到小依妳的祝福』

按完發送鍵，ifeven 到浴室去，洗盡一天的疲累
一抹清香，圍繞著由窗外吹入的微風
把小依細柔如棉絮的情感
一點一滴......一點一滴.........佈滿在空氣裡

時間，也許是 11 點 59 分吧？
算了，那也不是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