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上我就扁你..."他說的,你聽著.
要震撼,那也真夠震了.
那年,所有人都認為你能錄取,你也想著.數年後,你在異鄉,翻著斑駁的舊書.
這話他大概也忘了,你想.
你很清楚,一切的堅持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別的理由,即便理由早已消失.
軒跟你是普通班裡唯二上省中的人,其他全往高職與私中擠去.前段班裡真上省中的也就那些,剩下的負責拉高省職分數...額滿.
該高興嗎?你問著自己,別人自是做不了主的.
你往球場看去,一條人龍.斐看到你,指了指你,揮了揮手,你沒回應,你也不需要回應,回應是沒有意義的,你只要把這場面瞅個仔細,順道把科系記下,那也夠了.
出了大門,反共抗俄時代的標語在你右手邊的牆上掛著,你笑了笑,左邊也有標語吧,你沒走去看.車在"反"字前面的樹下,你解了鎖,上了省道,那兒的牆是沒標語的,先前拓寬時刮了些家屋學產,那噴了標語的牆也是那時翻掉的吧...
你想起臺北站的那八個鮮紅大字,那是你的兒時記憶.
你想起韋恩颱風帶來的水災,那是你的惡夢.
你想起幼稚園天天跟人打架,理由想來令人發笑.
你想起第一回參加運動會,銀牌拿的令人錯愕.
然後,你想到你的錄取學校,新學校設備應該不錯.
然而,你卻沒想到,你的決定對往後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