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上的BEER看看就好不用太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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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二被二一的時候,一度悲愴到了極點,雖然知道是咎由自取,腦袋還是空白很久;這一段退學到考了回去的過程,有一些貴人與好運,我會慢慢整理,先把想到的寫出來;總之後來重唸大二那一年,一度發憤圖強好好唸書,不過這股毅力持續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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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大二註冊當天,幾個學弟看到我在理學院出現,都嚇了一跳:
「學…學長,你不是…被二一了嗎?」
「哎,你們是看到鬼喔?我考回來跟你們做同學了啦。」
那一個大二,能躲就躲閃得遠遠,雞排勝接系學會長,大華接活動部長,都想趁大三再搞點什麼年輕不留白
「飄飄,反正你回來了,我們再好好的來上這麼一下。」雄心萬丈,眼睛發紅光
「來什麼來啊?不來不來。」我這種自制力不好的人,一玩就不能收心,太危險了太危險了
我那時剛有一台電腦可以玩,阿彬忙著跟小女生打得火熱,大華因而找不到人跳街舞,自己跑去創立一個「國際標準舞社」,是說他滿適合搖屁股的,一扭起來自己都管不住,還煞是另類好看
社團草創初期有一個插曲,因為網路沒現在普及,所以宣傳校內活動還是要靠雙手雙腳,勤跑教室寫黑板,他們寫到後來都懶了,不寫社團全名『國際標準舞社』,而改寫「『國標社』招生,時間地點」等等…
招生當天中午,在餐廳門口信箱間前,有一些人莫名其妙過來探聽:「請問『國標社』是『國際標槍社』嗎?還是『國際標會社』?」大華聽了傻眼,哭笑不得;是說後來某年大專杯舞蹈賽,大華、絲亦歡、雞排勝單人雙人賽皆得獎,沒給他漏氣
好,本篇不是要給大華歌功頌德,時間拉回我們辦迎新露營,那時注意了大一好幾個活動力旺盛的學弟妹,包含一個滿場搞笑的建廷、營火舞第一個跳出來的雅惠、以及「培養的培,修養的修」那個培修…
果不其然,這幾個傢伙在大二的時候,開始摩拳擦掌想幹一票大的:
復興被世人遺忘已久的「兒童科學營」
物理系在好多好多年前,曾有某一代的學長姐,因緣際會辦了第一屆的「兒童科學營」,想當初系上物力維艱,資源有限,加上沒有規則可循,這群勇猛的學長姐與老師們,書稱一流活動一流,竟然辦得有聲有色,廣獲鄰近縣市家長們的好評;延續下來的習俗,變成了薪火相傳,儼然成為每年暑假的重頭戲,提供系上的學生打工,並且學以致用;鄰近縣市的兒童參加營隊,健康活潑又知性,家長開心小孩樂,為校為系都爭光,堪稱一舉很多得;之前一共陸陸續續辦了五屆,第六屆卻因故停止,一停好多年,不說都沒人知道…
大二下學期,某節下課工學院教室門口,建廷攔下正要回去打電動的我:
「學長,你知道我們要辦兒科營嗎?」
「知道啊,我知道你們一定行,去年就感覺得出來了,還有,別叫我學長,我們現在是同學。」
「喔,那,飄飄,你來當第一梯次的值星官好不好?」
「啊?」
「第一梯次的值星官!」
值星官長什麼樣子啊?我只記得報告班長裡面亂吼亂叫的模糊形象,以及國四班的惡鬼舍監,藤條當健身、髒話當關懷的教育,還有高中幾個學長渾然天成的屌樣…
建廷遊說我半天,我都搖頭搖手直說另請高明
很多年後才認識自己,知道弱點:
不要騙我,我會上當
不要誇我,我會當真
不要激我,我會忍不住跳出來
…忘了是被激被誇還是被騙,總之又把自己往火坑送
培修說阿娟接了活動企畫,正在火燒眉毛傷腦筋、焦頭爛額不知所措,看我能不能去幫她一下,我想說我會的還不就那幾招,去聽聽看她有什麼想法再討論討論好了
「阿娟,聽說妳需要幫手?」
「…你嗎?」
「…呃,我啊。」
「喔,也好啊。」
咦,怪怪的,好像有點勉強
斷了良久的傳統要銜接起來,難度多高就不是討論重點,何況我並沒有參與到太多行政,但是看到他們一步一步策劃、行動,慢慢建立起一個有戰力的團隊,廣發宣傳也得到很好很好的迴響,真的很溫馨,物理系是一群散沙的印象,因著這次活動慢慢被改觀;還有一些學有專精的各方高手看到宣傳之後,都有意願來開課;比方說有一位自己研究滑翔機的老師,願意免費來帶小朋友動手做;後來小朋友們上完課,都能親身體會流體力學的精彩現象,看到自己做的飛機在大草原大教堂前面,因風而起任意遨翔,歡呼大笑喧嘩狂叫,我雖然掛著值星帶板著臉,心中真的很快樂
第一梯次當值星官,無所適從,沒有人先演一次給我看;不過我這幾年也發現,沒有前例可循對我比較好,美其名是沒有包袱可以創意奔放,現實面是如果做錯沒有人知道
活動前很多週,我就一直找逸群聊天,希望能瞭解一些他的看法,逸群那一年大三,跑去參加康輔社,入社不久但實戰經驗豐富,給了我很多觀念上跟技術上的支持,我從一片空白到披掛上陣,他是背後非常大的靠山
營隊真的就這樣開始了
第一天集合的時候,在理學院大草坪上,竟然有一百多個小朋友,吵得跟千軍萬馬要屠城似的,我硬著頭皮深吸一口氣,左手捏著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值星帶,心中把電影裡的班長、國四班的舍監以及高中各級學長的印象再混合一次,然後大吼一聲:
「注意!」
「我叫注意你們還在吵?信不信我等一下修理你?!」
接收到的任務是掌握時間與控制流程,維持整體秩序與危安事件處理,這種龐大陣容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掌握,所以各隊輔的協助非常重要,但隊輔一定要扮白臉,當好哥哥好姊姊溫言相勸,管不住的時候就要值星這個大黑臉出現,通常都是修理隊輔給小朋友看,讓小朋友不忍心,然後跟隊輔一條心,對抗大魔王值星
反正壞人做定了,就放膽下去搞,於是,
在路上:
「你們最好慢慢走啊,看天黑以後你們要不要吃飯。」
「後面的你再拖隊就準備倒楣,你看我敢不敢?」
集合時:
「你們要我說幾次『注意』啊??!!」
「又是你們這一隊最吵!!隊輔你搞什麼鬼?」
睡前查舖:
「還不睡?精神很好嘛,等一下整間都給我出來罰站!」
總之這一類的臭班長樣,在去到金門幹訓班之前,我在這裡提早實習了
營隊有很多幹部,有一個是生活長,叫做阿吉;即使那時跟他變成同學,甚至後來回去重修力學他當我的助教,他開口閉口,還是叫我學長
阿吉小捲髮,膚色黑得亮,愛搞笑又親切,一出現就有吃有喝,扮演生活長真是太對了,小朋友黏他黏得跟什麼一樣,不過也因為太好講話,秩序都不受他的控制
常常他在好言提醒重要事項的時候,小朋友聽都不聽,還在下面亂,跟他唱反調,中間還要我跑出來吼,他才講的完
有一次,他在集合時講解等等遊戲的流程,小朋友情緒高昂吵的要死,隊輔壓不住,我那時聽不下去,從樓梯間轉了出來走到阿吉後面,眼神故做兇狠,但因為一口茶還沒吞下去,所以沒有吼出來
結果一個小朋友說:「典獄長來了!典獄長來了!」整群通通乖了下去
我趕快轉回樓梯後面把一口茶噴出來,這些小鬼真可愛,挖哈哈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