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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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復學轉學, 考上五專, 開始接觸自學電腦, 接補習班工作, 五專又休學復學轉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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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在專五的時候, 當時我在補習班開了AutoCAD的課程, 竟然有兩位國立藝專(即現在的「國立台灣藝術學院」, 當時尚未改制)的女生跑來上課, 令我感到驚訝.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她們對電腦繪圖很有興趣, 但是當時市面上並沒有所謂「電腦繪圖」(Computer Graphics)的課程, 她們只知道AutoCAD可以用來「畫圖」(Drawing), 所以就跑來上課了.
當然, 瞭解內情的人都知道, AutoCAD是拿來畫工程圖的, 根本不適合用來做美術或藝術創作, 這應該不是她們要的東西. 不過, 她們還是興致勃勃學得很起勁, 畢竟能接觸到由電腦製作出來的圖案, 對她們來說就已經很興奮了,
(迷之音:….更何況, 後來還義務去幫她們做畢業製作, 還跟另一位助教一起變成了四人行, 最後同居在一起……….) 啊? 啊!! 講到哪裡去了?.......以上不是重點啦! 請忽略……
重點是, 因為這條關係, 後來有家日本的電腦繪圖廠商去找藝專合作, 當時藝專完全沒有人能懂, 她們就從中牽線, 介紹我跟這家公司認識. 我去參觀之後, 發現不得了: 這東西在當時的IBM PC是做不到的! 他們的系統不但能畫2D的Bitmap image, 還能以當時算是很先進「光跡追蹤法」(Ray Tracing), 計算3D的擬真影像, 做出令人讚嘆的金屬反光或塑膠質感畫面. 在1988的那個年代, 這種成果除了大型電腦之外, 我還沒見過其他桌上型電腦可以做得出來.
那家日商主要是想賣設備, 為了要推廣設備, 所以希望能與補習班配合, 開授這樣的課程, 讓學生有機會接觸, 將來出社會就有機會採用他們的設備. 經過一段時間的協商, 我們補習班終於答應開課, 同時採購了十套系統, 以建立一個專用的繪圖教室. 我當然就順理成章的, 成了種子講師, 也完成了廠商提供的訓練.
當時的3D系統是非常原始的, 不是像現在這樣用滑鼠拉一拉wire-frame就可以自動上色; 那時候完全是按照數學模型去操作, 學生必須撰寫專用的控制語法, 去描述3D物件的數學特性, 然後系統才會照著去運算, 就跟寫程式一樣. 所有的圖樣都是用一大串的指令所構成. 這樣的操作方式, 真是難倒了學藝術的學生, 因為她們原本在數理方面就不強, 更別提要在想像的立體空間中, 用數字表達出正確座標來.
我可以了解學生的難處, 所以就自己設計了很多的「模組」程式, 她們可以不需要自己去想那些細節, 只需要專心在構圖方面, 其它的細節想辦法套用我的模組, 就可以幫她們省掉許多麻煩. 這樣的手法, 也是超乎日商想像的, 所以當時引發一陣學習2D/3D電腦繪圖的風潮, 許多美術科系的學生都來過
(迷之音:….呃? 這裡面一定很多漂亮的美眉喔?!.....), 連藝專美術科的主任, 也都來上過我的課, 最誇張的是, 我還曾經敎到幾位失聰的學生, 真是佩服她們學習的毅力.
記得當時體制內的學校開設類似課程, 至少是在我這個課程之後兩年左右的時間, 所以我可能可以算是: 國內第一位正式開設電腦繪圖課程的講師.
這段經歷很重要, 不但是為我開啟了電腦的另外一種領域(不再是無止盡的程式與破解), 也替我未來兩年後的工作鋪路, 還賺到與兩位藝專美眉四年左右的同居生活, 以及接下來……我人生的最低潮: 負債一千萬的絕望日子……
各位先別急, 那個大的波折要到後面的續集才會出現, 在此之前, 還有一個也同樣影響我一生的衝擊會先到來…..我們先把剩下的五專生活過完吧…..
大家可想像得到, 我在這裡也等於沒有在上課. 整天就是: 實驗室, 補習班, 家裡, 藝專
, 偶爾去一下合唱團. 對了, 講到這個, 轉學之後, 我還是去校內合唱團看看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他們的團並不出色, 只有一位年逾六旬的音樂老師在指導, 每年的大專盃比賽都只能拿乙等回來, 還連續拿了十幾年, 真是厲害. 小弟挾著過去在台北歌劇院的經驗
(迷之音: …..咦? 你何時又跑去歌劇院啦? 這段沒有爆過喔!!.....下面來段「外傳」解釋一下吧?…..), 試著幫他們提升…..
首先帶他們脫離那個老翁的摸魚式教法, 從發聲方法開始重新訓練. 找來國王歌手(King Singer)的無伴奏專輯放給他們聽, 讓他們知道: 原來光是人聲就可以唱得這麼動人! 他們有了學習的標竿, 便開始會自動自發的想要改進自己的技巧. 可惜的是, 當時的指揮缺乏音樂方面的素養(只是校內的學生來擔任, 沒有專業音樂基礎; 小弟上一團的指揮本身就是聲樂家), 因此無法確實掌握住整個團的合聲脈動與情感詮釋.
那時有位非常可愛的學妹擔任伴奏(很想追, 但是人家都不理我…..
), 她的功力比我好很多, 至少有十幾年以上(小弟僅區區五年拜師, 剩下五年自學), 但跟隨在當時的指揮之下, 根本沒有發揮伴奏的輔助功能. 所以小弟接手伴奏工作, 改成主動以我的琴聲去帶指揮, 同時也搭配解說, 讓團員了解樂曲的詮釋方向.
經過一年的訓練後, 隔年出去比賽, 我們依照這樣的模式上台, 當年竟然拿了個優等獎回來!! 這下可讓團員們樂壞了! 十幾年來, 從來沒有嘗過優等的滋味, 第一次拿到, 除了我以外, 每個人都興奮異常(我則是沒有什麼感覺, 因為我以前的團是經常在拿優等…..
)…….不過, 小弟自己事務繁忙, 這次之後就讓他們自己去玩, 沒有再涉入太深了.
好啦, 五專就這樣玩著玩著, 竟然也要畢業考了! 大家苦讀五年, 等的就是這一刻…..說也奇怪, 畢業考好像特別難熬, 每節考試的時間都讓人等不及想交卷. 終於! 最後一堂考完, 想到從此以後就輕鬆了, 嘴角帶著微笑, 快步走向我的機車, 準備要回家大玩一場……沒想到, 遠遠就看到教官, 手叉著腰站在路中央, 望著每一個像要逃命似的準畢業生離去. 當我走近時, 教官臉色突然改變, 眼中露出一股邪惡的眼神, 嘴角微挑, 好像在暗笑似的, 又伸手指著我, 手指向我點了幾下, 可是卻沒有說話……我看不太懂, 不過也沒理他, 畢業考都考完了, 他能拿我怎麼樣?
接下來就是等兵單囉, 剩下的時間就都在補習班裡工作, 直到一週後, 畢業典禮前夕, 突然有同學找我, 叫我趕快去學校看公佈欄……我趕去一看,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面竟然寫說, 我因為曠課太多, 被記三大過退學!!......
本來想立刻去找老師了解, 可是老師也都不在; 我當然不會去找教官, 這肯定是他搞出來的, 問題是: 學校明明答應我, 可以不來上課的, 怎麼現在反變成這樣? 我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想想, 或許跟老師之間的內鬥有關, 或許是我的實驗排擠掉老師的資源, 而科主任擺不平, 卻又沒有像前一個學校的主任那樣, 願意挺身力保我……於是, 我就這樣, 成了一個無辜的犧牲品…..
當時大家都勸我要跟學校力爭, 想辦法去補救: 哪有人畢業考都考完了, 成績又還沒公布說不及格, 就這樣把學生給趕出去的? 但是我當時卻很認命, 說真的, 我並沒有多餘的心情想跟學校搏鬥, 我只想趕快離開學校, 趕快進入社會工作, 當然這樣的打擊確實很大, 可是我還是承受下來, 沒有選擇對抗(說真的, 學校也確實握有我沒來上課的證據, 先前校方的承諾都是口頭的, 我也無法反證).
就是這樣的一個念頭, 我變成只有五專肄業, 學歷證明上面就蓋著一個「高中同等學力」, 換句話說, 我連高中畢業都還不如. 這個學歷就跟著我一直到現在, 後來我常拿這個跟同事開玩笑: 我連高中都沒畢業耶!! 你們這些大學以上的人, 做事怎麼可以輸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