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亮 樂飄飄 唱一朵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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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惠貞

「天邊一朵雲」世界首映16日深夜在柏林舉行，蔡明亮導演率領陳湘琪、李康生和陸弈靜一起走過紅地毯，與一千多名觀眾在影展最大的映演廳裡觀賞電影。影片結束後蔡明亮和全體演員上台接受觀眾鼓掌致意，還在台上唱起葛蘭的老歌「天邊一朵雲」。

這部電影先前在記者場上即得到相當熱烈的迴響，16日舉行的國際媒體記者會，因問題接二連三，時間比預定拉長近半小時。蔡明亮特別感謝台灣政府的資金挹注，以及法國片商投資，讓影片順利完成，也表示，以台灣政府與社會的自由和開放，他有信心，台灣觀眾一定可以看到「天邊一朵雲」完整版。

蔡明亮表示，有太多電影在消費青春、美麗的身體，當演員的身體變衰老，便不再出現在銀幕上，「這些被我們消費了的身體和面孔到哪裡去了呢？」他說他和許多導演，如柏格曼、小津安二郎一樣，喜歡用觀眾熟悉的演員班底，就是希望觀眾了解，有許多身體是不可取代的，演員不是僅供消費的商品，「我愛我的演員，願意跟他們合作一輩子。」

蔡明亮透露，原本他請楊貴媚飾演劇中的*******，但沒能說服她，最後只得從日本請來真正的***演員，而日本****一到片場便自然地寬衣解帶，起先工作人員還不敢直視她的身體，但一個多星期下來，大家對眼前的肉體都麻木了。陳湘琪和陸弈靜都表示，東方女性對身體有許多的禁忌，然而和AV女優一起拍「天邊一朵雲」，給了她們極大的精神震撼。陳湘琪說：「我從來沒有這麼具體地感受到，身體真的可以變成只是個工具。」

陸弈靜在電影中有極大膽的全裸演出，她表示拍片前做了很長的心理建設，到現場她僅是完全把自己交到導演手上，沒有多想，「不過每次收工回家，我覺得我的靈魂好像才一點一點地慢慢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本文作者為資深影評人）

【2005/02/18 聯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