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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明白了先生的厭惡﹐如果那天早晨我沒有嘔吐﹐如果我們沒有爭吵﹐如果……
在他的心裡﹐我是間接殺死他母親的罪人。
先生默不作聲搬進了婆婆的房間﹐每晚回來都滿聲酒氣。
而我一直被愧疚和可憐的自尊壓得喘不過氣來﹐想跟他解釋﹐想跟他說我們快有孩子了﹐
但看著他冰冷的眼神﹐又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我寧願先生打我一頓或者罵我一頓﹐雖然這一切事故都不是我的故意。
日子一天一天地窒息著重覆下去﹐先生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我們僵持著﹐比陌路人還要尷尬。
我是繫在他心上的死結。
一次﹐我路過一家西餐廳﹐穿過透明的落地窗﹐我看見先生和一個年輕女孩面對面坐著﹐他輕輕地為女孩攏了攏頭髮﹐
我就明白了一切。先是呆﹐然後我進了西餐廳﹐站在先生面前﹐死死盯著他看﹐眼裡沒有一滴淚。
我什麼也不想說﹐也無話可說。女孩看看我﹐看看我先生﹐站起來想走﹐我先生伸手按住她﹐
然後﹐同樣死死地﹐絕不示弱地看著我。我只能聽見自己緩慢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動在瀕臨死亡般的蒼白邊緣。
輸了的我﹐如果再站下去﹐我會和肚子裡的孩子一起倒下。
那一夜﹐先生沒回家﹐他用這樣的方式讓我明白﹕隨著婆婆的去世﹐我們的愛情也死了。
先生再也沒有回來。有時﹐我下班回來﹐看見衣櫥被動過了──先生回來拿一點自己的東西。
我不想給他打電話﹐原先還有試圖向他解釋一番的念頭﹐一切都徹底失去了。
我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去醫院體檢﹐每每看見有男人小心地扶著妻子去做體檢﹐我的心便碎得不像樣子。
同事隱約勸我打掉算了﹐我堅決說不﹐我發瘋了一樣要生下這個孩子﹐也算對婆婆的死的補償吧。
我下班回來﹐先生坐在客廳裡﹐滿屋子煙霧彌漫﹐茶幾上擺著一張紙。沒必要看﹐我知道上面是什麼內容。
先生不在家的二個多月﹐我逐漸學會了平靜。我看著他﹐摘下帽子﹐說﹕“你等一下﹐我簽字。”
先生看著我﹐眼神複雜﹐和我一樣。我一邊解大衣扣子一邊在心裡對自己說﹕“不哭不哭……”
眼睛很疼﹐但我不讓它們流出眼淚。掛好大衣﹐先生的眼睛死死盯在我已隆起的肚子上。
我笑笑﹐走過去﹐拖過那張紙﹐看也不看﹐簽上自己的名字﹐推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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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安安靜靜守著小小彊土.
眼前的繁華我從不羨慕.
因為最美的在心.不在遠處~
真愛的名字.叫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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