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馬丁史柯西斯的紐約情懷

by膝關節


「趕緊告訴每個人，我今晚就要離開這城市了，我多麼想和這兒緊密不分，紐約，紐
約....」二十六年前，馬丁史柯西斯拍攝《紐約，紐約》，請出〝瘦皮猴〞法蘭克辛納
屈唱著這首電影主題曲，二十六年後，史柯西斯交出震驚四方的《紐約黑幫》，不同
的時空背景，相同的城市命題，流動著史柯西斯對紐約一貫的偏執，突顯了史柯西斯
在創作中和紐約是多麼緊密不分。
　
　※義裔血統 熱愛紐約
　
　眾所周知，史柯西斯的雙親為義大利移民，於1910年左右從西西里島飄洋過海來到
美國，雙親到美國打拼，維生不易，因此，義大利文化中側重家族、宗教、黑幫的精
神，都成了日後史柯西斯在創作中不可或缺的要環。
　
　史柯西斯的父親熱愛電影，僅管身上沒有幾分錢，也經常帶他到戲院看片，，加上
史柯西斯年幼患有哮喘的毛病，導致他也沒機會和同伴玩耍，只能守在銀幕前看片。
是故，史柯西斯比同儕提早成熟，也墊下他對電影的迷戀，偶後，進入紐約大學念電
影，紮實的影像訓練更讓史柯西斯得以與眾不同，畢業後，獲得〝B級片教父〞羅傑卡
曼的賞識，讓他拍攝《女煞星》，史柯西斯在該片徹底實踐他的鏡頭美學，也促成了
經典作品《殘酷大街》的誕生。
　
　※殘酷物語，黑夜街景
　
　史柯西斯從自己學校的習作取經，以半自傳的方式，將自己生活在小義大利的見聞
搬上螢幕，拍出了以紐約為中心點的《殘酷大街》�***中查理的一句台詞：「上教堂
不能贖清你的罪惡，只有在街頭才做得到。」成了日後史柯西斯的影片命題。
　
　緊接著拍攝《再見愛麗絲》及《計程車司機》，連續三部片中，皆呈現紐約夜生活
中的殘酷真實面，加上強烈的鏡頭運用，特別是《計程車司機》中，不單在外象表意
上有激烈的運鏡，內在主旨中融合了越戰陰影、政治議題、社會底層探討，讓史柯西
斯倍受推崇，也使勞勃狄尼洛獲得首次奧斯卡男主角提名。
　
　　
　※城市怪像，突顯人性
　
　在《計程車司機》後，史柯西斯改拍攝歌舞片《紐約，紐約》及《最後華爾茲》，
但效果不彰，最重要的問題，便是史柯西斯不願守舊，像《紐約，紐約》中沒留下
happy ending，違反了歌舞片的基本精神。
　
　一瞬間，史柯西斯的紐約精神彷彿無法得到認同，導致《基督的最後誘惑》遲遲無
法開拍，史柯西斯離開好萊塢，以350萬美金拍攝《下班後》，這部沒有明顯註明城
市的作品，不勝令人聯想這是另一個紐約群像的翻版。
　
　片中倒楣的男主角葛里芬鄧恩，只不過想來一場豔遇，卻引發一連串不可思議的際
遇，遇上了憤怒的計程車司機 、被龐克搖滾歌手突襲、被兇悍的黑道份子、民眾追
殺，說明了在紐約城夜裡，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該片延襲史柯西斯早期的紐約精神而
大獲好評，但對於史柯西斯而言，這部低成本作品證明了他脫離片廠限制，仍舊交出
一張漂亮的成績單。
　
　爾後與伍迪艾倫、柯波拉合作的《大都會傳奇》更擺明了，史柯西斯就是要抨擊偽
善的紐約人，從一位畫家老是用女人來激發靈感，事實上就是要點破紐約人慣例的自
傲與偏執。
　
　
　※世故純真，快樂絕緣
　
　《純真年代》是史柯西斯進入90年代後，又一部以紐約為題的作品。有別往常的
是，該片出自於艾迪絲華頓的名著，而且多半拍攝底層人物為題的史柯西斯，拍起古
裝片竟然如此典雅秀氣，誠屬不易。
　
　該片以1870年代為背景，敘述一段新移民的三角戀曲�***名以純真為題，幾位主角
以為離開歐陸來到紐約，就能夠拋開過往的枷鎖，實質上卻走進同樣世故的國度，反
諷之巧，刻劃了人性不可擺脫之宿命。
　
　※紐約黑幫，紐約精神
　
　十年後，史柯西斯重拾古裝片《紐約黑幫》的導筒，據悉，早在1977年，史柯西斯
就想開拍《紐約黑幫》，直到米拉麥斯願意無上限補助他，才讓該片重見天日。
　
　史柯西斯窮其一生拍攝紐約，紐約為題的作品佔去大半，卻仍持續開發紐約的各種
可能性；《紐約黑幫》就題材而言，很不討喜，因為他選擇了紐約最黑暗的時期，南
北戰爭為時空背景，混亂的徵兵制造成社會階層有大量的流動，幫派紛立搶地盤，政
治更是一片亂象。
　
　更因如此複雜的背景，才突顯史柯西斯的寓意，因他要告訴世人這才是紐約精神，
紐約並非憑空美麗誕生，它是經過如此多的交戰屠殺、種族融合才成就了當今這個面
貌。
　
　史柯西斯曾說：「我愛電影，那是我生命的全部。」的確，史柯西斯用作品來交待
他對紐約這塊土地的情感，自成一格的影像美學讓他至今屹立不搖，但奧斯卡始終忘
記要給他一座小金人。
　
　僅管史柯西斯成就非凡，仍被列為不被廣泛大眾所接受的導演，他獨樹一幟的攝影
機運動，在評論家眼中，也略嫌匠氣，但他開發出來的紐約群像，無論是古裝或是現
代，這些殘酷的街頭物語，則是後代永難超越的一項指標。

※片中紐約年代
　
　
　註：史柯西斯以紐約為題的作品年表，及其片中年代
　※1973《殘酷大街》當代
　※1974《再見愛麗絲》當代
　※1976《計程車司機》當代
　※1977《紐約，紐約》二次戰後，40年代
　※1984《下班後》當代
　※1989《大都會傳奇》當代
　※1993《純真年代》十九世紀末，約1870年代
　※1999《穿梭鬼門關》當代，向《計程車司機》致敬
　※2002《紐約黑幫》186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