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一個人傻呼呼地去國賓人擠人,眼看身旁全為多數集體群,顯得一個人的急促
與過度單薄,在人群中多麼不自然;當若如此我恰巧看到當中披露出《The Hulk》自
然不過的形式定位,是符合億元視覺大賞,娛樂者乎,共賞的集體意識,共有的電影
機制。大家是否可以想像長久的形式套用,造成電影中蘊藏的排它性?電影容易被市
場以及觀眾分成兩大類型,雖說多元是世代走向,是良好的共存共生,但是多元卻帶
來了集體意識與另一個集體意識之間的差異。湊巧李安自覺所行是其中的揉合,不只
長久深植東方人心的他的父親三部曲,在我國中以致高中時期多麼嚮往他深情、理智
的電影線條,案案迂迴,被高偁文化的根結,不只是,儘管David Fincher彼時早已
在這兩者中優游信手。
《The Hulk》的誕生,不難看出李安的潛在奇想,與《臥虎藏龍》如出一轍,於我若
能有幸坐上導位,我也想要拍出一部大片,同時是遂願的故事。李安在美國以精緻的
《Sense and Sensibility》(1995)開出一張相當漂亮的場頭,本來還來不及驚訝於
他在西方文學電影方面的高度控制力,後來的《The Ice Storm》(1997)甚至
《Ride with the Devil》(1999)中極具魅力的驟轉,一向沉穩,可是差別尚可分明
的味道仍然深著。《臥虎藏龍》當可是他遂願的一部分,也是他的電影史中第二個分
水嶺,鮮明浮出,沉穩但要快,也要帶點文化上的力氣。
《The Hulk》的行事方向有些許的類似,只是礙於領域不同,故此相當用心地在一部
電影裡加上了平面壓扁了的視覺構造。要知道美國的漫畫風格不在過度強調的透視,
很多的物體以粗烈的線條來勾勒,不似日本漫畫那麼要求質感上的精緻感,人物的具
體感最是容易取得,但是實際化後則會消減這種平面繪畫的樂趣,甚而在今日CGI技
術面前,淡淡撮合南北兩者容易遇到困境;這部電影轉了個更根本的想像去飛行,引
人樂談的畫面分割在這裡顯得相當精采,幾幕用意當深,取其同時間的動作,逼迫觀
者在一展畫面中得到絢爛的眾多訊息,是漫畫中百年無法抹滅的經典,同時凝固並加
強了《The Hulk》的獨特風格,堪稱大呼過癮。
《The Hulk》的另一個味道,來自於整個故事運行中,在某些地方長長地放鬆,卻在
某些地方以無聲的方式近距離壓迫,一種強烈的敘事者殘留痕跡。可以很明白地刻除
掉superhero型式風格的優勢,也是電影當道引起的劣勢,來看漫畫電影的強烈刻
畫,是用最簡單的逼近去寫去看,同時流暢,活潑,鮮明,力道強烈,還要傳達主角
的英雄狀況。《The Hulk》卻讓人迷惑了,除了一堆分割畫面,發覺景物的跳動不是
聊天說地,很多的場景與事故帶了點艱澀,從一塊木頭上寄生的斑物說起。
影片中許多傳達了生物機體的形象與寓意,讓我聯想到了《The Ice Storm》開場時
凝固在電車底下那冷冷的堅冰,也是這麼寫實。
這是必然的手法,但是人物不肯屈就於生命機制,Nick Nolte飾演的Father帶點強烈
的控制慾,實現改變是瘋狂科學家共有的願景,而他的願景在於Bruce Banner身上,
死不足惜的刻骨銘心。父子關係再次浮現,一點點動作的交談,可以毀滅也可以萌
芽,但是《The Hulk》是個略涉悲劇色彩的故事,礙於上映期間不便多談,仍然覺
得,對於一部電影最好的參與,是直接走入電影院,嘗其毀滅性的爆發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