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lden Mem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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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以來第一次全家一起去郊遊。
「••••看,隆道、加奈。馬上就到山頂了」
「到了我們就吃便當囉,加奈」
「••••••嗯」
但是,我只是「哼」的一聲就保持沉默。對了對了,這時後的我就是這樣冷淡的小鬼。話雖如此,我會有這種態度可是有個確實的原因存在的。
那就是••••••。
「爸爸。為什麼總是背著加奈讓她這麼輕鬆?是郊遊對吧?應該自己走才對不是?」
「隆道是男孩子,加奈是女孩子」父親這麼說著。
「因為你是哥哥啊」母親這麼說著。
他們說的是正確的。實際上就是正確的事。只是,夫婦一同對我勸說著,讓人感到額外的心情不好。
「太狡猾了啦!」
現在說的話就是「理智斷劣」的我脫口而出的說著。
被算是長輩的兄長指責,加奈自然的把視線移下。
這時後的我,無論如何都是對加奈這樣的動作非常討厭的。好像是躲避某樣事物一樣的把眼神移開似的。••••••小孩子最討厭的就是說謊、背叛者和弱小的傢伙。
「下來啦」
我不加思索的說著。
「加奈,下來啦。妳給爸爸添麻煩了啦」
「啊••••••」
露出好像要哭的表情的加奈。
「別哭啦!」我往加奈的腳打下去。
接著加奈的表情逐漸的崩潰,眼角浮現大粒的淚珠。
在我幼小的心靈中,知道自己做了很過份的事也說不定。
但是,在罪惡感浮現前───
鏘。
「好痛!」
父親隨手往我的頭上打下去。
「什麼啦••••••」
只說了這樣就說不出話了。因為我知道再說下去就要哭了。
父親也什麼都不說。只是用著冷靜的眼眸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那個視線帶有的奇特迫力壓迫著我不滿的情緒。後悔被父親打了。被母親和加奈看到令我感到羞恥。然後是毫無道理的氣憤。
陷入那樣的思潮中,我粗魯的快步走在雙親之前。
絕對不要被人看到現在的表情。
••••••尤其是加奈。「什麼啦什麼啦什麼啦」
手上拿著枯枝橫掃著雜草,少年時代的我連疲勞都忘了的向前走著。
「隆道,成為堅強的男人吧」
從背後傳來父親的話。
加奈被幾近溺愛的過度保護著。
雖然現在這是當然會知道的事情,當時加奈似乎被醫生宣告活不過小學畢業。會有過度保護的待遇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才十歲只是個鬼靈精的小鬼的我,是不可能理解那種大人的事情,雙親也沒跟我提過。
加奈正蹲在附近的草叢裡。
一眼撇過去。
正在編花環啊。可是,幾乎沒有到過野外的經驗的加奈,是不可能簡單的編出令人滿意的花環的。跟花環的惡戰苦鬥,不管經過幾次都是失敗的。
「••••••在幹嘛啊,那傢伙」
因為一時興起吧。
我往加奈的場所走去,從她手裡把花環(的未完成品)搶了過來。
「啊••••••」
抬頭看著我的加奈閃過了害怕的表情。
「不是這樣子的啦」
把一蹋糊塗的(好像是)花環拆散,以正確的步驟重新編織。
轉眼間那就有了形狀,馬上就變成一個小小的花冠。
「看,是這樣吧」
「嗯、嗯••••••」
還以為會被欺負的加奈,愣愣的接過了花冠。
「••••••那個」
「什麼啦」
「••••••謝謝」
「沒差啦,那種事情」
突然感到不好意思的我生硬的說著。
"為什麼要對這種傢伙親切呢的"反面,是"讓人心情感到良好的事情",當時的我並沒有察覺到。
忽然把視線移往雙親的身上,父親跟母親正微笑著看著這裡。
害羞的感覺突然冒了出來。
似乎不知到什麼時後睡著了。
喚醒我的是雙親慌張的講話聲。
「郊遊路線沒有。你那邊怎樣?」
「沒有看到啊。不知道是去哪裡了」
「不可能跑的那麼遠。再找一次看看」
「但是,跟警察連絡不是比較好嗎?」
「再找一次沒看到的話就這樣做」
我揉著眼睛起身。
「怎麼了嗎?」
「加奈••••••加奈••••••」
「加奈怎麼了嗎?」
「她不見了啊!」
「耶••••••?」
我往草叢看去。
不在。
明明剛剛還在那裡玩的,現在卻不見了。
「糟糕了••••••」
加奈不見了。
和在市區迷路不一樣的。在山裡不見了。
事情的嚴重性即使是我也能理解。
「我也幫忙找」
「不,你在這裡等。不要變成雙重遇難了」
這麼說著,雙親分兩路離去。
「雙重遇難?」
疏忽了我連那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
如父母說的等待著一段時間後,雙親並沒有回來。加奈也是。
「嘖,都是加奈的錯」
加奈總是造成雙親的麻煩。
然後,被牽連的總會是我。
「真∼沒辦法啊」
我嘆了一口氣,向著雙親沒去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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